艺术家简介

1971年出生于韩国,现生活、工作在韩国。

 

郑光熙作为一位观念艺术家,通过书法、绘画、过程艺术和行为艺术来探索禅修开悟过程中对语言和非语言的矛盾使用。他曾接受正规传统书法的训练,是东亚语言概念书法家中的新成员。缔造东亚语言概念书法杰出传统的艺术家包括阮元(1764-1849)、金正喜(1786-1856)、木人 全钟柱(b.1951)、徐世钰(1929-2020)、徐冰(b.1955)等。郑光熙还是一位观念艺术家,他通过语言和非语言对话约瑟夫·科苏斯(Joseph Kosuth, b.1945)、劳伦斯·韦纳(Lawrence Weiner, 1941-2021)等以语言为基础进行创作的观念艺术家,以及约翰·凯奇(John Cage, 1912-1992)、白南准(1932-2006)等反语言激浪派艺术家。然而,不同于科苏斯和韦纳用语言来解决艺术问题,郑光熙反其道以艺术来解决语言问题。确切来说是采用先于语言的视觉符号,从语言中解放见解,吸取构成语言的涉身经验,实践取代语言的修行,来超越语言本身的含义。

 

 

图像与观念:先于语言的抽象图像

 

在“思想超脱对象”系列(2013-2021)中,郑光熙探讨了图像与文字、文字与经典文本之间的关系。他从收购儒释道为主的经典古籍入手,将书页拆开并精心装裱和折叠,垂直嵌入木框组装成一幅画面。每张书页只在折痕边缘处有部分文字可见,而页面的大部分内容则被隐藏,使文本在很大程度上难以理解。在这个表面上,郑光熙再以笔墨绘出看似抽象的墨块。然而,经过长时间的审视,眼前便浮现出一个简图,或者说图示或图像。一番铭文考据后,图示又幻化作一只人眼,立于两足之上,沿小路行走,此刻正立于十字路口。这正是郑光熙对古代甲骨文中“道”字概念的解读。

 

与世界上大多数地区使用字母或音节进行抄录的书面语言不同,在中国和东亚大部分地区,书面含义是通过视觉上的观念图像或字符来传达的。在不同的语言环境中,这些观念图示或字符能对应迥然不同的语音。早在周朝(公元前1050-771年)对《易经》的注释中就记录了东亚符号学独特的本质,即抽象图像先于文字或语言捕捉含义。

 

 

过程与反思:构成语言基础的主观体验

 

在“自我经-自我镜”(2016-2021)系列中,郑光熙再次使用佛教和道教典籍的书页为绘画缔造直立的表面。这一次,在装裱和折叠书页前,他用韩文书法写下当日的想法和心境,并在经文之上添加了个人的日记条目。当书页被折叠,他的文字变得难以辨认,但随着折页堆叠,形成了垂直的表面,犹如矩形的镜面浮现于眼帘。对郑光熙来说,这一系列的作品就是一本无言书,“自我经:无字之经……自我镜:照亮自我内心的自明灯……展现昨日之我已不是当下之我的记录。”郑光熙在镜子的隐喻中将冥想描述为心灵自省的过程,而他的艺术实践本身就是将这种内在心理活动转化为可视的,体验性的外在形式的过程。对于艺术家来说,阐释经典文本的适当语境正是我们自我反思的过程。因此,主观的涉身经验是我们理解经典文本的基础,而经典也成为个体生活体验的确凿注释。

 

 

性质和类别:语言带来的见解

 

在系列行为作品“我会蔓延向何方?”(2019-2021)中,郑光熙首先创造了一个与观众共同冥想的时刻。随后,他默默地举起一个装有松烟墨的传统白陶罐,将它摔向地面。墨汁从破碎的容器中肆意流出,散布在提前准备好的韩纸上。白陶罐可以被视为任何一个具有包含性、控制性,或被正式定义的结构性隐喻。在语言中,人们可以通过概念分类赋予词语含义。掷下白陶罐是艺术家的释放行为,其结果为容器的破裂。在佛教教义尤其是禅修中,当我们从分类思想所产生的幻觉中解脱,就有可能顿悟纯粹经验的本质。随后墨汁的四溢把我们从语言控制经验和限制概念中解放出来,唤起一种纯粹自然的状态。对郑光熙来说,这不仅是个人,而是集体的体验。如果语言的确是一种集体言说,那么郑光熙从语言中解放的行为艺术则是对集体顿悟的愿景。“我会蔓延向何方?”不仅对个体发问,更是对我们作为一个社会而言抛出问题。

 

 

修行:取代语言的方式

 

在“映之道”系列(2017-2021)中,郑光熙将“我会蔓延向何方?”中的突然释放与“自我经-自我镜”中渐进的反思过程相结合。在这组作品中,他将韩纸卷成小球,将它们浸入墨汁。这个过程在受控和不受控之间摇摆,类似于“我会蔓延向何方?”中白陶罐可控的破碎和墨汁不可控的蔓延。之后,郑光熙将数百个蘸墨的纸球依次贴在空白的韩纸上,形成一个矩形网格,类似于排版的印刷文字。这样,郑光熙从概念分类中解脱的实践成为重复的冥想过程,从而创造出一个连贯的视觉整体,这便是佛教修行中的顿悟和渐悟。

 

黑与白、实与空、突然与渐进、过程与形式的相互作用所产生的视觉模式,唤起了另一种阐释学传统。具体而言,郑光熙浸墨的纸卷阵列就像《易经》六十四卦中的阴爻和阳爻。然而,郑光熙的阵法比《易经》六十四卦要复杂得多。顾名思义,一个卦只有六爻,而郑光熙阵法中的一列就可以包含数百种变换。重要的是,《易经》是儒家和道家经典,而最清楚地阐述了顿悟和渐悟概念的《坛经》则是禅宗经典。因此,“映之道”提出了一种非语言的修行方式,融通并超越两个经典文本,是一种通往开悟的实践。

 

郑光熙的作品曾在洛杉矶县立艺术博物馆(2021)、露积峰美术馆全南国际SUMUK水墨双年展,木浦,韩国(2019)、Platform,慕尼黑,德国(2019)、银川当代美术馆,银川,中国(2017)、广州美术学大学城美术馆,广州,中国(2016)、中国美术馆,北京,中国(2015)、喜马拉雅美术馆,上海,中国(2014)、光州市立美术馆,光州,韩国(201420112010)、济南美术馆,济南,中国(2013)和釜山市立美术馆,韩国(2010)展出。作品被美国洛杉矶县立艺术博物馆、韩国光州市立美术馆、韩国国立现代美术馆、香港退一步斋藏和墨水基金会,和瑞士日内瓦水墨基金会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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